流年不復記

 

　　當收到病友謝小姐的WhatsApp 約診時，是有點雀躍的，自她移民他國，已多年沒見面了。她帶著兒子來，嘩，誰料到當年才手抱的嬰孩，如今已長得這麼高大了，我這個醫者，不認老也不行了。

　　於是，我們便寒暄了一會兒，也問候了她的雙親。從前，謝小姐是看了我的網誌，而找到燕窩莊來的，後來也帶世伯來，這樣便開展了我們疏離，但長達十多年的醫患關係；其後，她雖然移民了，但只要有互聯網的地方，我們是不會失聯的……

　　你曾問過，何解當年，我已取得紐約大學藝術學院的申請，卻又放棄了，而留在香港？其後，更在極其刻苦的情況下，讀了個中醫學士，以及針灸碩士？

　　如果那年，不是因為沒法安排赴美之昂貴學費，我是不會滯留香港的。自以為是稍作停留，待貯蓄了一年使費，當能成行。無奈，從前的我，是如許單純，當工作以後，平凡而忙碌的生活，漸次把這個所謂「計劃」，忘記得一乾二淨。

　　人生，沒有如果，一切只有結果和因果。

　　這個道理我當然明白，若不是你這麼一問，我早已把此事，埋葬在深層記憶裡，過去的事，恰似微塵，輕風吹拂，一切成空。

　　流年已不復記……

　　這次「逍遙遊」流連到上環，本來是要到永樂街上書法班的，於是便提早兩小時出門，預留時間往那兒遊玩。

　　逛逛那些從前常會路經的街道，只是當時步履匆匆，從來沒有踏實地走路，尤其是永樂街，以前是因為在地鐡站出口，往那兒延伸走路，總歸不會迷路的。

　　如今，永樂街變得沉靜，近年尾，附近的海味店應該是人來人往的，也許是早上吧，很多店仍未營業，氣氛很不對勁，又抑或加上天氣有點寒冷，心情恁地空虛，為了給自己加點熱量，便隨意鑽進一家茶餐廳，先把脾胃填滿再說。

　　找了位置坐下來才發現，這是恆香餅店開的茶餐廳，與餅店並列，可即時點到熱呼呼的出爐麵包，但我就叫了一款早餐，欲試試這店的口味。

　　茶餐廳的食物的確合格，那恆香的包點才是賣點吧，可惜我已吃不下了，下星期可試試。對呀，這次書法課共四堂，還有機會到這兒呢……

　　書法（行書）班第一堂，老師送我小禮物，就是她親自寫的字，除了福字外，還有龍字和「招財進寶」，十分應節的。我收到幾張，分別送給了同事和二哥。

　　這個書法班，就只有兩位新同學，其餘的師姊都跟老師十年了，想想，要拜師學藝，便應該老實跟定一位老師，不能隨便亂學，可是我這書法緣總是不具，望這次找到好老師，因緣具足，能長久研習吧……

　　上面這幾個蒲團，是病友李小姐幫我訂回來的，放在診所裡，預備與病友一起打坐用的。這是早前，建立逍遙堂的小小心願，望在這個鬧市中，預設這個細小空間，讓有緣人上來，打打坐、歇歇腳。

　　自從工人姐姐到職，我便開始打坐了，由十分鐘開始，慢慢加到二十分鐘，望能依照常霖法師所說的，打坐是「寧可短，不可斷」，持續下去，才是功夫……

　　新年穿上新鞋子，這是我賞試在淘寶網購的物品，過程並不順利，也不曉得按錯了什麼鍵，就是沒法直接送達我要求的地址，結果還得麻煩淘寶顧問周師兄出馬，幫我花時間弄妥。

　　然後，師兄叫我，別再自己網購了，以後要什麼，盡管告訴他代購，較為安全便捷……